求道三部曲之二
路漫漫
寻师访道不言伤
只为救世觅良方
他山之石可攻玉
佛法从来无掩藏
2000年,我到南京找工作没找到,就投奔我的表哥和表嫂,跟他们在一个菜市场卖菜。刚开始不久的一天晚上,别人都走完了,整个市场就剩我和不行还有一个打扫卫生的。我们想多坚持一会,希望能多做一点生意,果然,有一个人匆匆地来到我们的摊位前,买了一点菜,扔给我们十元钱,昏暗的灯光下我们找完他零钱,等他走了之后才发现,那张十元钱是假的。
伤心,但又不甘愿,我们辛苦了一天,也只挣了十几块钱左右。趁着天黑,我独自走出去看看能不能花掉,但走了几个地方,都没有勇气,最后买了两元钱的馒头,当我把那张假钞递过去时,那位大姐在灯光下看了一眼,就递给我说:“这个钱不能用!”
回来后,我和不行在河边的出租屋里,心里想我们被骗已经很难过了,再去骗别人不也让别人难过吗?一个骗一个就会有更多的人难过,这个难过就到我们这停止吧!两个人就一起将那张十元假钞烧了。第二天我们的生意就好了起来,再加上因为我们坚持诚信经营,大部分的人都喜欢买我们的菜,有时候根本不用称,给了钱拿菜就走。
再后来,我渐渐地掌握了市场的走势,于是我总是卖别人还没来及卖的刚上市的新鲜菜,再加上我们的信誉,我总是市场上第一个卖完菜的。当别人看到我卖的菜好卖时,市场上都开始进货,我又开始卖别的了。每当下午,阳光还很明亮的时候,我就在夕阳的余晖中扛着空菜筐,轻松地往回走。透过菜筐底下,我看到了很多羡慕的眼神,卖菜的最大愿望就是天天都能把菜卖光,而我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到了。
苦中有乐,乐中有苦。那一年,南京的雨水比较大,我们卖菜和租住的地方,常常发水,我们租住的小房子里,是用旧门板做的床,烧煤球炉。发水的时候我们就睡在水面之上,一不小心就可摸到身边的水,仿佛躺在飘荡的小船上一样。又仿佛回到了小时侯秋天的旷野,我们躺在旷野的草地上,仰望着浩瀚的星空,听着秋虫的合唱,星星的目光是那么地明亮而美丽,还不时地伸手要拉我到天上去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我抓住了上帝的手,扇动着翅膀,努力向上飞,飞到了九寨沟,飞到了少林寺,飞到了云南又飞到了河北。北京的枫叶很美,落叶在柏油马路边翻滚,我在立交桥上欣赏着亚运村,忽然又来到了江南小镇,长江岸边,汽笛在轰鸣,梅花山上,留下了许多的脚印。在终南山的脚下,我去探访真人,长安大街一直向洛阳延伸,转眼我又跨越了昆仑,南海的沙滩,西湖的水,山东的蔬菜,砀山的梨,一口下去不知是口水还是梨汁,将我的心田湿润,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又哭了?
就在成都的街头,当我第一次看到希望工程的宣传画时,当我看到一个盲人在街头卖艺时,当我看到一个年老的乞丐坐在垃圾堆里,拣拾垃圾里的白米饭时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我哭了,我不为自己哭泣,我为这苦难的苍生哭泣,为了他们我几乎流干所有的泪水。
我也曾为思念家乡和父母而哭泣过,当有一天夜晚我流浪在四川江油的街头时,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。我无处可藏,跑到了路边的一个小棚子底下,大雨让道路很快就变成了河流。我躲在小棚子里,寒冷让我不停地颤抖,于是我就想活动一下来温暖自己。可是,当我刚蹦起来的时候,就被棚顶的木棒狠狠地击回了地面,直接被弹回来坐到了地上。我终于流出了思乡的泪水,那一年我十九岁,我大声地喊着:“爸爸!妈妈!你在哪里?”可是泪水、雨水、哭声、叫喊声都被冷冷的黑暗淹没了,吞噬了,一直到天亮。
上帝抹去了我的泪水,摸着我的头对我说:“孩子!你看,天亮了!”
我卖菜两个月,短时间内已成了小市场的佼佼者,不行也找到了工作,这时师父从岚山打电话来说,家里有几台自卸车需要有人管理,可能要组织一个车队,建议我能回家管理一下。当时师父还没有出山,为了让老百姓理解,也买了个工程自卸车,再加上亲戚朋友的一共有四辆,加上本镇其他几部车,都想组织起来,共同发展,于是我结束了卖菜,和不行一起回家了。
回家后不久,就有人来岚山找工程车到珠海去施工。他们自然找到了我们,当时岚山的工程车还没有出过门,所以我们先组织了六辆,如果到了珠海,生意好的话,再让家里其他的车也去。
我们从睢宁出发途经合肥、九江、南昌、吉安、韶关、广州到珠海。在珠海我们干了40多天,历经许多波折,也不知遇到了多少风险。师父本来是不过问车上事的,但是为了我,他也随我们一起去了珠海,当时他每天都要处理好多看到和看不到的事,而我也随时愿意为大道而牺牲,但其他的车主都说我们还太天真,不愿意在那里坚持下去。
从珠海回来之后,赶上修建宿迁到徐州的高速公路,干了一段时间,工程结束了,又没有多少活了,当时,恰好有人来找车去九寨沟建设黄龙机场。
比起去珠海的路,去九寨沟的路艰险多了,我们在秦岭的山路上就整整走了一天,在其他的地方还经历了好多塌方堵车的事。当车队经过梓潼时,我真想下车到江油去看看,已经很近了,但没有时间。为了躲避山路塌方堵车,我们绕道成都,走都江堰,然后到九寨沟。一路上真是:
山路何止十八弯,黑水河边不敢看
悬崖也有几层路,穿过石崖又见天
几经塌方前路堵,调头几乎见罗阎
历尽千辛到岷江,多少日夜总难眠
我们终于来到了九寨沟,到了松潘川主寺镇,沿路幡旗飘飘,九寨沟的山水果然不同一般,但我们哪有心思去流连山水,稍事休息就开上海拔三千多米的山顶。部队的工程队正在热火朝天地施工,到处是帐篷,挖掘机,和上上下下像甲壳虫一样的自卸车在弯曲的山道上爬行。我们队伍中有两个同志一上山就因高原气候不适而躺下了,更遗憾的是我们的车也不能适用高原气候,到了山上,因为缺氧马力发挥不出来而无法施工,在山上呆了七天就只好无功而返。
九寨山水果然奇
青山苍翠几欲滴
水如碧玉胜西子
牦牛出没乌鸦啼
远山飘雪这边雨
奇珍异果不足稀
溪水奔腾去无意
落花有情似知己
山路婉转几回头
行人到此嫌天低
无心留恋这凡情
飞车又已到宝鸡
回来的时候,我们改道走宝鸡,经西安、郑州到徐州,司机们也已归心似箭,车速明显比去的时候快多了。说来也许是巧合,上次在珠海过的中秋节,这次又在九寨沟的山上过的中秋节。济南军区的一个老乡在工地上招待了我们,那一晚我喝醉了。正所谓:酒不醉人人自醉,色不迷人人自迷,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,是仁者心动啊。
回到徐州不久,我们又开往上海,就在上海我失去了小时侯最要好的一个朋友,为此我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走出那种沉重的伤痛。当时,我已不想再跑自卸车,就在2001年底,我提议卖了我们的车,有人听到消息后就上门来买车,价格谈到十二万。我打电话给师父,师父说那个车的使命还没完成,暂时不要忙着卖,等春暖花开时,十二万一分也不会少的,过了年再说。
到2002年的春天,有人要买那辆车,最终还是以十二万元成交,那段时间的收入和支出也恰好持平。
卖掉车之后的一段时间里,当年出资带我们去珠海的中介想要回他们当初说好的,应该由他们承担的路费。当初,合同是这样说的,如果他们介绍的工程情况属实,施工进展顺利,再将路费逐步从工程款中扣除,否则就无偿提供往返路费。出发前,签好合同,他们预付路费时,我先是打了收条给他们,但在他们一再找师父理论的情况下,我征得师父的同意又将收条撕了,给他们打了借条,他们的理由是这个路费将来施工顺利还是要返还的,所以要求打借条。
一天,邮递员将法院的传票送给我,我大吃一惊,没想到他们会以当初的借条为据,编造我向他们借钱外出施工,并多次向我讨要不成而起诉我。当时我没有钱,所以有不能承受之重,就找到师父,师父说,不要担心,你和他们打(官司)好了,你也该去发愿(法院)了!
那场官司打了三个月,对方因为愧对我们,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,而是聘请了当时睢宁县的一个大牌律师出场。我当时以合同和他们在珠海开给我们拉土方的收条,还有他们后来没有工程给我们做,自己也没有钱又反过来向我们车队借钱的借条为证据,独自出庭和他们打。
最后一次,师父和我们车队上的两个人到场给我作证,但法官还是否定了他们的证词,明显偏向于对方,因为借条是对方最有力的证据。法官让我们做最后的答辩,在原告刚刚陈述完借条和合同是两次不同的事件后,我就问他:“请问当时依照合同支付的路费有没有手续呢?”没想到对方律师将手里的借条举起来说:“这就是手续!”我就对法官说:“合同日期和借条日期是同一天签的,现在对方也已当庭承认,他手里的借条正是当天支付路费的手续,所以我没什么要说的了,希望法官能够秉公执法!”
结果可想而知,我们赢了。
打完官司,我到徐州找到了一个卖过期杂志的生意,后来我又找到了更上级的批发地,成了徐州地区为数不多的过期杂志批发商之一。
当时,我只要一出摊,就会生意兴隆。在路灯底下,人们将我包围,有的人都趴在摊子中间爬着去找书,还有的抱着一大抱书向我合十,只是希望我能给他们便宜点。哈哈,我才知道还有人比我还天真,还有人比我更单纯。
后来,因为孩子小,不行先回家带小孩了。加步就找到我要跟我卖书,还有另一个有缘人也找到我要跟我一起卖书。于是,我们就白天在家对外批书,晚上出去摆摊。可是,同样的书,同样的地点,他们在那里时生意不是很好,我一出现,生意就会马上好起来。再加上其他的因缘,加步就很尊敬我,要拜我为师,我一再拒绝他,并拒绝他喊我老师,但他还是一再虚心地向我请教。没办法我就告诉他,说他不是真的信佛,是自私地信。信佛要发心,念佛要以心念,念的是你内在的自性,要做到一心不乱,念到心佛合一!包他七天之内必有收获。他如是而行,到了第五天就出现了佛光普照的景象,感动不已,所以到现在有时还总是喊我老师。
不行从小就喜欢画菩萨,塑菩萨相,还曾经想过要去出家。我告诉她修行要发愿,她一日诚心发愿,就在那一刻她的身上放出了祥和的光芒,照得整个屋里都亮了,持续了好一会。我问她:“刚才你身上发出了一片洁白的祥光,你有什么领悟?”她说:“我非常诚心地发了个大愿,要救度阿妈和累世的父母还有无尽的众生!”我又告诉她修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放下自己,诚心拜佛。她就认真的去礼拜,有一天她正拜着拜着,一下入静了,也就是那一天师父在电话里收她做了弟子。
当我在徐州卖书的生意正要起飞时,非典来了。巧合的是,徐州第一个疑似病历就出现在我们所租住村子对面的管道公司,第二个疑似病例也出现在那里。而那个村子里的小孩基本上都在管道公司的学校上学,所以房东就来催我,她说如果我们当时不走,可能到封他们村子的时候我们就走不掉了,再加上学校封校,大学生和市民晚上也极少出来,我就将我们的存货和进货渠道卖给了别人,回家了。
回到家不久,我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傲慢和无能而忏悔,在我忏悔的时候,师父就让四娘法明去喊我,我也就有幸拜了师父。
路漫漫,其修远兮,拜师之后的事,限于篇幅,只好等到第三篇再向大家继续讲述吧!
2010-3-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