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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开心论坛,真是欣喜万分。心中似有千言,却才疏学浅,不知如何启齿。
翻开《开心偈语》,首篇有“笑顺处事 随喜安心 敬老扶小 百福惠临”。偈语自有深义,不由想起昨日师父也曾就孝顺父母点示我。佛陀言,“父母恩德,无量无边,不孝之愆,卒难陈报”。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啊。。。。。。
窗外枝头又已是一抹新绿。。。。。。
阳春三月,踏青时节。。。。。。。
想起很久以前拜读的一篇文章,曾忆几时,朴实的言语,却令我感动不已。。。。。。
走在每一位母亲的情怀里
那天,是周末。早就说好了要和朋友一起去逛夜市,母亲却在下班时打来了电话,声音是小女孩般的欢呼雀跃:“明天我们单位组织去春游,你下班时到威风楼糕饼店帮我买一袋椰蓉面包,我带着中午吃哦。”
“春游?”我大吃一惊,“啊?你们还春游?”想都没想,我一口回绝,“妈,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出去,我没时间啊。”
跟母亲讨价还价半天,她一直说“只买一袋面包,快的很,不会耽误你......”,最后她有点生气了,我才老大不情愿地答应。
一心想速战速决,刚下班我就飞身前往。但是远远地望见那家糕饼店,我不由得暗暗叫苦。店里挤满了人,排队的长龙一直蜿蜒到了店外。
随着长龙缓慢地向前移动,我频频看表,又不时地踮起脚向前张望,足足站了20分钟,才进到店里。我已是头重脚轻,饿得眼冒金星了,想到朋友们肯定全去了,更是急得直跺脚。春天独有的暖柔的风绕满我周身,裹挟的却是我一触即发的火气。真不知道妈妈是怎么想的。双休日在家休息一下不好吗?怎么会忽然心血来潮去春游,还说是单位组织的,一群半老太太们在一起,又有什么好玩的?而且春游,根本就是小孩子的事,妈妈,都什么年纪了!
前面的人为了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,便有热心人出来为大家排顺序。计算下来我是第三炉的最后一个,多少有了点盼头,我松了口气,换只脚接着站。
就在这时,背后有人轻轻地叫了声:“小姐--”,我转过头去,是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,我没好气:“干什么?”她的向笑容几近谦卑:“小姐,我们打个商量好么?你看,我只在你后面一个人,就得再等一炉。我这是给儿子买,他明天春游,我待会还得赶回去做饭,晚上还得送他去奥校听课,如果你不急的话,嗯....我想......”她的神情晨有说不出的请求:“嗯.....请问你是给谁买的?”我很自然地回答她:“给我妈买。她明天也春游。”
我不明白,当我做出回答时,整个店怎么在刹那间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寂静,所有人的眼光一齐投向了我。我被看得怔住了。
有人大声问我:“你说你给谁买?”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售货员小姐已经笑了:“嗬!今天卖了好几百袋,你可是第一个买给妈妈。”
我一惊,环顾四周才发现,排在队伍里的几乎全是女人。从白发苍苍的老妇到绮年少妇,每个人的大包小包都注解着她们的主妇和母亲身份。“那你们呢?”
“当然是买给我们小皇帝的。”不知是谁接了一句,大家都笑了。
我身后的那位妇女连声道歉,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真没想到真没想到,这家店人这么多你都肯等,真不简单。我本来都不想来了,是儿子一定要,一年只有一次的事,我也愿意让他吃好,玩好,我们小时候春游,还不是就挂着个吃?”
她脸上忽然浮现出的神往表情,使她整个人都温柔起来。
我问:“现在还记得啊?”
她笑了,“怎么不记得,现在也想去啊,每年都想,哪怕就是在草地上坐一坐,晒晒太阳也好啊。到底是春天。可是总没时间。”她轻轻地叹口气,“大概我也只有等到孩子长得象你这种年纪的时候才有机会吧。”
原来是这样,并不是母亲心血来潮,只是内心深处,一个已经埋藏了几十年的心愿。而我怎么会一直不知道呢?我是母亲的女儿啊!仿佛醍醐灌顶的刹那,让我看到了自己竟是这样自私的人。
她手里的塑料袋里,全是饮料、雪饼、果冻......小孩子爱吃的东西。沉甸甸的,坠得身体微微倾斜,她也不肯放下来歇歇。她向我解释:“都是不能碰不能压的。”她就这样,背负着她不能碰不能压的责任,吃力地,坚持地,又是安详地等待着。
我说,“你太辛苦了。”
她的笑容平静里有喟叹,“谁叫咱是当妈妈?熬吧,等到孩子懂得给我买面包的时候就好了。”她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,声音里充满了肯定,“反正那一天也不远了。”
只因为我的存在,便给了她这么大的信心吗?我在瞬间想起了对母亲的推三阻四,整张脸象着火一样热了起来,而我的心,开始狠狠地疼痛。
这里,新的一炉面包热腾腾地端了出来。芳香象原子弹一般地炸开。
我前面的那位妇女转过身来,“我们换一下位置,你先买吧。”
我一愣,连忙说:“不用了不用了,你等了那么久。”
她已经走到我身后了,略显苍老的脸上明显有着生活折磨的痕迹,声调却是天生只有母亲才会有的温柔和决断,“但是你妈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了。”
她前面的一位老太太微笑着让开了,更前面的一位少妇回头看了一眼,也默默地退开去。我看见她们就这样,安静地,从容地,一个接一个,在我的面前,铺开了一条小径,一直通向柜台。
我站在原地,目瞪口呆,徘徊不敢向前。
“快点啊,”有人催我,“你妈还等着你哪!”
我怔怔地对她们每一个看了过,而她们微笑着回头看我,目光里有岁月的重量,也有对未来的信心,更多的,只是无限的温柔。
刹那间,我分明知道,在这一瞬间,她们看到的不是我,而是她们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。是不是切母亲都习惯不提辛苦,也不说要求,唯一小小的梦想,只是盼望儿女们会在下班的路上为自己提回一袋面包?
泪水模糊了我双眼,通往柜台的路一下变得很长很长......我慎重地走在每一位母亲的情怀里,在她们温柔的目光中,就好象走过了长长的一生,从未谙人事的小女孩走到了人生的心头,终于读懂了母亲的心。